第162章 保护她

时可以取你的命，就像现在。”

    哥哥咳出一口血，挣扎着坐起来，靠在身后的柱子上。一道血光直冲他而来，他转过头看着我，脸上还是温柔的微笑。

    但是这一次倒下的是星纯。

    “星纯，你……”主司一脸惊慌，“你居然……”

    “父王，我只再任性这最后一次，请你，一定替我，杀了达奥斯尔。”

    “星纯。”哥哥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星纯，“你……”

    “达奥斯尔，我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也要把你夺过来。”

    “那为什么，还要救我？”哥哥看着倒在她怀中的星纯，问道。

    “为什么？要是我知道就好了！”一口血涌出，星纯慢慢闭上了眼睛，我听见了她最后一句话，“我是真的爱你！达，奥，斯，尔。”

    “星纯！”主司脸上阴晴不定，突然仰天大笑，“全部，全部都给我死吧！元命石，付出这样的代价，我一定要得到你。”

    “住手！”我拼命喊道，力量突然一涌而出，冲破了身上的封印，可是还是太迟了。

    哥哥再度被主司击中，倒在了血泊中。主司好像疯了一样准备发动再一次攻击，我冲过去，运用自己最大的力量朝主司打了过去。

    也许根本没有想到我会冲过来，主司被击中了。我利用他恍神的时间，跑到了浑身是血的哥哥身边。我现在才想起来那个梦，但总是太迟了。

    哥，对不起，如果我没有过来的话，如果我没有中主司的圈套的话。

    “段小雪，你敢打我，那我就送你们两人一起下地狱去给星纯陪葬吧。”

    闭上眼睛，我紧紧抱住哥哥，下地狱就下地狱，我不要和哥哥分开。

    但是这一次的血光没有落到我身上，反而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开的结界给弹开了。

    “精灵王？”身后传来主司不可思议的声音。

    我转过头，是他，那个总是出现在我梦中的人，原来他竟然就是精灵王。再看看他的两边，除了一脸担忧的煦凡和依然冷傲艾奇伦之外，还有另外一些精灵。然后有五个装束好像战士一样的人满脸欣喜地来到我的面前，单膝跪地，对我说：“宫主，以后，由我们来保护您，您可以放心了。”

    其中一人双手持一把刻有十二宫符号的手杖，递了过来：“请宫主收下黄道手杖。”

    疑惑的接过手杖，周围的结界仿佛更加坚固了，而且，自己的力量好像加强了好多倍。我淡淡地问：“主司交给你们可以吗？”不想杀人，因为哥哥说过，他不希望我手上沾上血腥。

    那些人点了点头，叫我放心。然后起身走到了精灵王那边，似乎要开始与主司大战了，但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管什么了。

    “是，黄道战士呢。”怀中突然传来哥哥的声音。

    “哥。”我惊喜的低下头，却发现哥哥的脸颊苍白的让人心痛。

    “他们都是整个宇宙中最强的，以后，有他们保护你了。”

    “不要，我不要他们的保护，我只要你保护我，你说过要保护我的。”

    哥哥脸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段小雪，这次，真的只能对不起了。”

    “不要对不起，一定还有救的，不是吗？如果我是这宇宙中的神，那我怎么会连救人的本领都没有。我才不相信，一定会让你好起来，我一定要你好起来。”

    “没用了，你先，听我说。”

    “不要，哥，你不要放弃，我说过的，一定有办法。”看看手中的手杖，没错，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

    “段小雪，不要，难过，别皱眉头，别这么痛苦。”

    “好，我不难过，不难过。”不耐果菜是骗人的，但我依然露出自己最灿烂的微笑。

    哥哥又笑了，他突然伸出右手的食指，然后静静地看着我。

    我握住哥哥伸出的手指，我微笑着轻声说：“哥哥。”就跟小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哥哥笑得更灿烂了，可是，我看得见，那灿烂的笑容背后，有什么东西，碎裂。

    “段小雪，你听我说，趁着这个因为结节和手杖的存在让我延续下来的一点生命耗尽之前，我要把所有以前没有说出来的话，全部说出来。段小雪，我真的一直都好爱你，真的。我用了一生时间，想要帮助你追求到幸福，可是，当那天我在雪中伤害了你之后，我就知道我办不到了。接着，因为不想让你毁在主司的手上，我说着那些伤害你的话，想要让你离开我。可是，当你真的相信我不再爱你而离开的时候，我快痛死了。好多次，我真的好想要将你再拥入怀中，告诉你我真的心意，可是我不敢。回这里之前，你突然出现，听着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如果可以，我也想要想你那样把一切都说出来，我也想要告诉你我真的没有变，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告诉你遇见你是我这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情，告诉你能够拥有你的爱我真的好高兴。现在想一想，当时的我，是不是很傻。努力了半天，居然还是这个结果。段小雪，原谅我无法给你幸福，无法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其实，被主司的招数击中的瞬间，我真的想陪你，活下去。”

    “我知道，我都知道。”无论如何没有忍住，眼泪还是流下来了。最后一次紧紧抱住哥哥，我只有静静听哥哥说话的力气了。

    “别哭，你别哭啊。”哥哥焦急的说。

    我擦去眼泪，拼命点头，眼泪还是在眼眶中打着转。

    “对了，还有这个。”哥哥从怀中拿出一个已经被雪浸透的东西，是，我买的那一对玻璃小人，已经被哥哥用胶水仔仔细细的粘好了，“对不起，把它弄脏了，而且，我没有办法恢复上面的裂痕。”

    我颤抖着接过那对玻璃小人：“没关系，我已经很高兴了。”

    “是吗？真的？”

    “真的。”我努力的点头，“哥，谢谢你，谢谢你。”

    “高兴就好！”哥哥又笑了。

    看着那个笑容，我真的好想哭，可是，我不想让哥哥难受，于是，只好继续笑着。

    “天，亮了。”哥哥突然说道。

    我转过头，地平线上亮起了第一道曙光。

    再低下头时，我看见那一道亮光下哥哥最最温暖灿烂的微笑。

    “幸福，一定要幸福！”哥哥看着我说道，右手的手指突然间从我手中滑离了。

    “哥！”

    已经凝固的微笑以及那一双星眸中消散的光芒向我昭示着我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紧紧抱住哥哥，感觉到就连哥哥身上的温度都在慢慢的变冷，我不想骗自己说哥哥只是睡着了，因为我知道所有谎言都有破灭的时候，我不想到时候再痛一次。

    哥，你不是爱我吗？那为什么连我的愿望都不帮我实现，为什么不幸福的活下去？为什么要离开我？

    可恶！这个世界上死的人那么多，为什么这一次，感觉这么痛。谁都会死啊，就连我，100年生命过后，元命石消失之后，我也会死啊。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哥哥，为什么偏偏是他。

    战斗已经结束了，结界撤消后，所有人都出现在我的面前。煦凡，艾奇伦，黄道战士，其他精灵，还有，两次出现在我梦中的精灵王，他手中拿着一个小盒子，上面贴着他的封印。

    “宫主，我曾经说过的，即使你的力量是宇宙中最强的，也别试图去改变自己的宿命，那样只会使结果更加糟糕。太执着的话，毁灭的会更快啊。”

    “宿命，又是宿命，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宿命，因为这个宿命我失去了多少。元命石，我求你们，发发慈悲把它拿走吧，我真的不需要这样的东西，如果没有它，我也不会和哥哥分开了吧。”

    “琦琦，我知道这样真的很不公平，可是，命运是无法改变的。尽管我曾经试图提醒你，那只是个陷阱，但你似乎没有听见，所以……”

    对了，煦凡是有说过，但我没有听完那句话。

    周围的黄道战士似乎还都是不明所以的样子，其中一名走上来，对我说道：“宫主，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了，就请跟我们回去室女宫吧。”

    我低头看看哥哥脸上已经凝固的笑容，说道：“我还有一件事情，你们先把这里处理好吧。”

    “知道了。”

    我抱起哥哥，向精灵湖走去。

    段小雪：回忆里想起模糊的小时候/云朵漂浮在蓝蓝的天空/那时的你说/要和我手牵手/一起走到世界的尽头/从此以后我都不敢抬头看/仿佛我的天空失去了颜色/从那一天起/我忘记了呼吸/眼泪啊永远不再/不再哭泣/我们的爱/过了就不再回来/直到现在/我还默默地等待/我们的爱我明白/已变成你的负担/只是永远我都放不开/最后的温暖/你给的温暖

    眼前就是精灵湖了，这里曾经是我和哥哥的乐园，有我们的梦和快乐，而且，只有我们。

    怀中抱着哥哥，我惊讶自己竟然连眼泪都没有流出来。

    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我一直笑着，坐在曾经坐过的地方，轻轻的对哥哥说：

    “哥，你一定还记得吧，当初就是在这个地方，我们看了一夜星星，就在周围这些精灵们的环绕下，奇怪，当时的精灵都跑到哪里去了。对了，一定是到精灵王那里去了……

    “那个精灵王，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因为他好像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派艾奇伦来对付我……说到艾奇伦，好长时间没有见，他还是那么冷傲，跟煦凡根本一点也不像吗……

    “对了，这些日子一直都是煦凡在照顾我，那份工作也是煦凡帮助我找的……

    “工作的时候好多次看见《superstar》这首歌我都一直很想唱的，如果当时知道你在场的话，也许我会唱的。可是你却根本不出来让我见面，唯一一次出来还和星纯在一起……

    “其实真的好羡慕星纯，就跟当初唱歌时羡慕飞蛾一样，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为了自己的所爱，可以不顾一切毁灭自己。飞蛾有扑火的勇气，星纯也有为你当下主司的招数的勇气。可是我……我还不如星纯呢，尽管最后她要求主司说把你杀死，可是生死关头，因为对你的爱，她还是救了你一次。而我的出现却只是把你推上了死亡的悬崖。

    “仔细想一想，我到底为你做过什么，想要保护你，却永远只有让你保护的份，爱你，却只是给你带来痛苦。为什么，你会爱上这样一个时时刻刻都需要你保护的我，这样一个只会让你陷入痛苦的我？哥，你回答我啊！”

    将怀中的人越抱越紧，我突然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着天空，大吼一声：“哥，你回答我！”

    “因为你也给了他很多快乐啊！”身后响起精灵王的声音。

    转过头，我看见精灵王站在我身后。

    这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精灵王。他全身笼罩着圣洁的光芒，银色的长发直拖到脚踝，金色的眼眸含着淡淡的笑意：“如果没有你？我相信，达奥斯尔一定跟你说过，他从来没有后悔这样子爱过你，所以，其实很多事情放开来看，会更好的。”

    没错，哥哥是说过，他从没有后悔过，他说过对我的爱是他这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情。可是……这个最美好的事情亲手夺去了他的生命。如果这样，这件事情还美好吗？

    “现在伤心也没有用，按照地球的习惯，我们还是先把达奥斯尔埋了吧。还有，达奥斯尔的父母都还在，你必须要安排好他们的生活。”

    “对了，父亲和母亲，哥哥死了，他们一定很难过，可惜我必须回到室女宫，不能够陪着他们。”

    “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你是否同意。”

    “精灵王，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的，其实，我也只不过是刚好被生成了室女宫宫主罢了，其他的，真的没有什么。你有什么办法直接实行就好了，不用来征求我的同意。”

    “好吧，我想要把达奥斯尔的父母接到精灵界，艾米加说会照顾他们的，而且艾奇伦以及若子林都会住在那里，所以……”

    “若子林？和她有什么关系？”突然从精灵王嘴中听到若子林的名字，还说她要住在异灵界，“不会，是因为煦……艾米加的关系吧？”

    “艾米加？不，不，是艾奇伦。”

    “啊？”我淡然一笑，若子林，终于找到属于她的幸福了。

    “对了，有两个人想要见你，要见吗？”

    “两个人？谁？”我疑惑的问。

    精灵王向后一指，我看到远处两个颤颤巍巍朝我走来的熟悉的身影。

    “那是？”我不可置信的说。

    精灵王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轻轻放下怀中的哥哥，我站起身，看着爷爷奶奶焦急的朝我走过来。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的感受，可是我知道此时此刻，我的脸上露出这段时间之内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琦琦？”爷爷站在那里，试探的叫道。

    “爷爷，奶奶。”久违的亲情再度回到了我的身边，不同于哥哥给我的温暖和煦凡若子林给我的信赖，爷爷奶奶带给我的，是一种无法言明的感觉，就好像飞累了的鸟儿终于回到巢中一样。

    我跑过去，扑在奶奶的怀中，爷爷则轻轻把手搭在我的肩上。

    “琦琦，我们的琦琦，都长这么大了。”奶奶紧紧抱着我。

    就这样一直沉浸在亲情中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精灵王已经不在了。哥哥靠在树上，头微微垂着，头上泛着点点的金色光芒。

    接下来的时间，爷爷奶奶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就连哥哥葬礼时也是一样。

    对了，哥哥的葬礼。

    那一天，心里在痛，却没有泪流，心里在吼，却依然平静的将手中的土轻轻覆盖在哥哥身上。从那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几年，也许只有几分钟，我就这样在哥哥的墓碑前坐着。

    哥哥的墓碑面对着的正是精灵湖，上面的字是我刻上去的。一笔一划，刻在墓碑上，也一下一下的在心上留下伤痕。

    手中那着那一对玻璃小人，哥哥死前很遗憾的跟我说：“段小雪，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恢复上面的裂痕。”

    哥，那我心中的裂痕呢，你也打算让它一直裂下去吗。

    突然想起精灵王跟我说的所有话。

    对，我很清楚，其实很多事情放开来看会更好。

    可是，我要怎么才能放开？放开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感情，放开哥哥？

    我们就像是对方的毒，明明知道会毒掉所有的幸福，却还是沉沦其中，不愿自拔。

    想想也对，如果没有我，哥哥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与另一个他爱的女孩生活下去吧。可是……

    我太自私，不是不知道这样做会给哥哥带来更大更多的伤害，但，我就是希望他永远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我太任性，不是不知道我的宿命早已注定自己和哥哥不会有结果，但，我就是自不量力的想要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反而让命运的裁决来得更快更残忍；

    我太脆弱，不是不知道没结果的爱情爱得越深，痛得越烈，但，我就是总轻易输给自己的渴望，无法控制的去找他，去想他，去爱他。

    竟然已经爱了，为何不让我们爱到最后，如果注定不能爱到最后，又何必要让我们相爱。

    不止一次问自己：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