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你杀不了我

不出口的秘密/永远活在小小的世界里/仅存一点稀薄的氧气/是否够我继续撑下去

    Ladyladyonemoretry/再试着了解我的爱/发不出声音的感慨/选择坐朋友的无奈

    爱来的时候划破沉闷/我早该知道你终究不是我/该爱的人

    我输的彻底/把脸深埋在水里面/却还要演好这一场戏

    再说一遍说一遍/我在你身边/给你一点点愉快就/就心甘情愿回到大海

    头还是好痛，眼睛也睁不开。我的意识却正渐渐恢复，让我记起了刚才的梦。

    梦中除了哥哥还是哥哥，他穿着他常穿的那件白色的衣服，头发上，肩膀上，甚至连长长的眼睫毛上都落满了雪花，整个人与周围的漫天大雪融为一体。他转过头，笑着看着我，笑容一如往常一样明朗温暖，眼神中也溢满了爱恋。可是当我想要上前抱住他时，他却越来越远，远到完全消失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那里呼喊：“哥，哥，你不要走，不要走。”

    感觉中眼泪已经浸透了枕头，奇怪，怎么会有枕头呢？我记得我应该是在大街上的。对了，那时候有人把我抱了起来。那种熟悉的温度……难道是……

    “哥。”我猛地睁开眼睛，可是印入眼帘的确实煦凡的脸，“煦凡，是你啊！”

    “对，我，我出去买东西时，看见你在街头睡着了，就把你带回来了。”

    “哦，是这样啊！”失望的感觉拢上心头，原来不是哥哥，过了一会儿，我才突然发现自己少说了一句话，“谢谢你，煦凡。”

    “没什么，对了，我去给你弄一些热水。”说着煦凡急急忙忙的站起身，却不慎碰倒了床头柜上的闹钟。手忙脚乱的重新放好闹钟，煦凡走到门口，几秒钟后又回来对我说，“这是我的宿舍，虽然有两张床，不过只有我一个人住。这个学校有个规定，没有经过同意，不可以随便进别人的宿舍，所以你就呆在这里不要出去，明白吗？”

    我点点头，怎么觉得煦凡怪怪的。

    “那好，嗯，你要想睡就先睡一阵，我出去，嗯，我刚刚有没有说我要出去干什么？”

    “弄一些热水。”煦凡真的不对劲。

    “哦，对，弄一些热水，那我先出去了。”煦凡说着转过身，几秒钟之后，煦凡又进来了，“对不起，我忘了拿水壶。”煦凡四处找着，“奇怪，放哪里了？”

    我指了指门后面，很明显的位置，为什么煦凡看不见呢。

    顺着我的手指看去，煦凡一拍脑袋：“原来放这里了。”说着上去拎水壶，“那我走了。”

    “小心……”

    “咚！！！”

    我的关照出去的同时，煦凡意料之中撞在开着的门上。

    “煦凡，你今天没关系吧？”

    “啊，没什么？我只是……太……高兴，你终于醒来了，对，太高兴。”最后三个字出来的时候，煦凡已经从门口消失了。

    然后，门外突然“叮铃哐啷”连续好几声脆响，我觉得又出事情了，急忙穿上鞋跑出去。

    当我出了门时，煦凡正在拍自己的衣服。

    “刚才怎么了？”

    “啊，没什么，就是滑了一跤，你赶快进去吧，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滑，滑了一跤？”我惊讶的说。

    煦凡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似乎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看了煦凡一阵，决定暂时还是让煦凡自己呆一会儿好，因为，他这么失常原因好像真的是在我身上，不过不是因为我醒来而高兴就对了。等到他想说的时候，他肯定会告诉我的。

    “那我先进去了。”最后看了煦凡一眼，我进了煦凡的宿舍。

    再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开始想接下来要怎么办。虽然煦凡说这个宿舍不经过他的同意是不许别人进入的，可是我也不能让煦凡一直这样照顾我。几经思虑，我决定了一件事。

    煦凡再次近来时，已经镇定很多了。

    我端着煦凡给我递来的水，温度很合适呢，我抬头看看煦凡，只见煦凡坐在我旁边，上下左右胡乱看，就是不看我的眼睛。

    “煦凡。”“啊？有什么事？”“想问你一件事。”“……问吧。”

    怎么好像感觉到了煦凡头上有冷汗，不过我还是决定问出来：“那个，可以帮我找个工作吗？”

    “啊？”煦凡松了一口气，“这个，当然可以了。”

    “谢谢！”我微微一笑，喝了几口水，“对了，水温很合适。”

    煦凡终于把视线移到了我身上，这一刻，我觉得煦凡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跟我说，但是他最后只是低头说，“是吗？合适就好。”

    很快的，说实话，快的有点不可思议，煦凡帮我在一间酒吧找到了驻唱的工作。时间是每周一、三、五、六晚上，煦凡每次都会陪着我。

    我唱歌的曲目基本上都是由客人指定的，不过，虽然点《superstar》的人很多，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唱过那首歌。因为我记得哥哥曾经跟我说过，这首歌只能唱给他一个人听。

    每次想到这样时，我就止不住的恨自己，为什么就是忘不了哥哥对我说过的话，为什么就是违背不了自己答应过他的事情。我想要恨他，想要伤害他，可是我就是做不到，因为那天之前的哥哥，那个温柔的哥哥，我忘不掉。

    煦凡总是很体谅我，尽管我没有说，煦凡也知道我和哥哥之间出了很大的问题。所以，他几乎没有在我面前替哥哥的名字，几个星期后，不知道他是不是忍不住了，终于问了个问题：

    “琦琦，你不想见达奥斯尔一面吗？”

    我别过头，不想回答。

    我想，我怎么会不想，这几个星期，我每时每刻都在压抑想见哥哥的心，我想见他想的要死。

    “你果然还想见他。”煦凡的声音掺杂了一丝失落，“否则你不会不回答。这几个星期，虽然每一天你的脸上都挂着微笑，可是我知道你其实过得很痛苦。你明明就还想见达奥斯尔，为什么不按自己的意愿去做呢？”

    “没用的，哥哥他根本就没有爱过我。”我艰难的说。

    “你凭什么确定他不爱你？”

    “他的行动向我表明了一切。”我不想再提这件事情了。

    “可是，他又没有亲口说……”

    “难道还要他亲口说出来你才满意吗？”我不知不觉间吼了出来。

    “我……”煦凡显然被吓到了。

    “煦凡，我不是那个意思。”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哥哥的事情煦凡又没有错，他只不过是为我担心罢了，我怎么会迁怒于他呢，“对不起。”

    “没关系。”煦凡终于沉默了。

    “煦凡。”受不了这一份缄默，我问出了一个我很在意的问题，“如果没有了元命石，我会怎么样？”

    “啊？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会死，也可能只是成为一个普通的人。”

    “只有这两种情况吗？”

    “嗯，不过成为一个普通人也就等于死。毕竟元命石是你的，只要你还存在于世上，元命石很有可能还会回到你的身边。还有，其实，元命石就是你宿命的起源？”

    “宿命的起源。”

    “对，每一位黄道宫主都有自己逃不掉的宿命，而这个宿命，是早就注定的。”

    一瞬间，我仿佛遭到晴天霹雳一样，“那么，我的宿命，也是被注定的了。”

    “没错，虽然现在跟你说太早了，你会出现在宇克星球，6岁会来到地球，10年普通人类的生活，都是被决定了的。”煦凡小心的看了我一眼继续说，“还有就是……你与达奥斯尔的相遇，你对他的感情，你们俩人现在这样的局面，甚至……都是宿命决定的。”

    “为什么？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宿命，以前的宫主，也都一样吗？”

    “不知道，但是，作为守护宇宙的神，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吧。”煦凡一直看着窗户外面，“今天的话先谈到这里，天很晚了，先睡觉吧。”

    我听话的躺下，可是，谈话的内容来缭绕再我脑海中。

    我的宿命，我不能改变吗？

    段小雪：好像碎了一块/再拼不回来/再不存在/比空白更空白

    我不要爱/我不要爱/可是我离不开/假面的告白/不坦白的坦白

    眼睛睁不开/看不到未来/也哭不出来/被世界活埋/从盛开到腐坏/然后爱/从洁白到苍白从苍白到尘埃/我想离开/我想离开/可是我还期待/假面的告白/对自己不坦白

    到现在为止，我没有再见哥哥一面。可是，哥哥的面容依然是那么清晰的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角角落落，从来不曾褪色。以至于今天我照常由煦凡陪着去酒吧时，我以为自己又产生了幻觉。

    哥哥坐在唱台的对面，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对面坐着的星纯好像发觉了我的存在，表情不悦的跟哥哥说了什么，哥哥转身，也看见了我和煦凡。

    我自以为已经忘记的伤痕再度出现，鲜血淋淋，上面仿佛还有哥哥亲手撒的盐。他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出现，而且还和星纯在一起，他伤我还伤的不够吗？

    煦凡担心的看我一眼，又看了看哥哥，什么都没有说。

    我努力和平常一样走向唱台，希望能够躲开哥哥，并且拼命控制自己往哥哥那里看的yu望。我能够感觉到哥哥的目光一直追着我，可是无力回应，也不敢回应，我怕那眼神中只有嘲弄。

    走到唱台旁，一个服务生递给我今天客人点的歌，第一手就是《superstar》。

    我忍不住的问：“这首《superstar》是谁点的？”

    服务生指了指我后面，我顺着服务生的手指看去，正对上哥哥看向这边的眼神。不过，很快的，我们两人同时回避了。

    “我知道你不会唱，下一首是……”

    “我唱！准备音乐。”我微微一笑，就当时告别吧，最后一次，为哥哥唱这首歌。

    “唱！？”服务生惊讶地说，“好奇怪。”

    “奇怪，因为我肯唱这首歌了吗？”

    “不只这个，那位客人也挺奇怪的，平时他都是在二楼的包厢中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会到一楼。”

    “平时？他经常来吗？”我有点惊讶。

    “对，他好像很喜欢听你唱歌呢。”服务生笑着说，“凡是你唱歌的日子，他都会来的。”

    “是吗？”哥哥还来这里干什么？监视我吗？算了，不想这些了。我摇摇头，撇去心里的疑惑，走上唱台。

    当《superstar》前奏响起时，校庆那天所有的一切全部蜂拥而至，占满了我所有的思绪。那天和哥哥相处的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清晰的印在我的脑海中，我现在才发现，那一天真的好幸福。我记得哥哥一脸无奈的参加每一个小游戏，记得我放烟花唱歌时哥哥唇边犹如春天般明朗的微笑。

    记忆，淡不了吗？

    恍惚间，已经要开始唱了，我急忙跟上节奏，努力调整心态。余光中，我看见哥哥低着头，偶尔会朝这边看过来。可是因为额发遮住了双眸，所以看不清他到底什么表情。但是，我想应该是嘲笑吧，已经决定不再唱这首歌的我，居然还会为他唱这首曾经是幸福见证的歌。

    唱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歌词，我的心已经痛的没有感觉了。

    谁是谁的神话？谁是谁的superstar？我突然发现自己好羡慕飞蛾，起码它有扑火的勇气和决心，它可以不顾一切在自己的最爱手中毁灭，可我……背负着这个可悲的宿命，连毁灭都办不到。

    梦始终是要醒的，但是……是谁说的梦做过就已经足够，是谁说的幸福拥有过就该满足。不正是因为做过梦，拥有过幸福，才放不下，忘不了吗？

    一曲结束，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唱下一首了。

    向老板请了假之后，我对煦凡说我想要一个人呆一会儿，让他先回去。煦凡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着拍了拍我的肩便离开了。

    我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间竟然回到了我和哥哥十年后再一次相遇的那个小公园。对了，那天哥哥将若子林认成了我，从那以后，我们开始了这还不到半年的旅程。

    我静静站了不知多长时间，脸上一直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吧，梦里的情节。

    “你怎么会在这里？”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我心中一颤，缓慢的转过头，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

    哥哥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我。

    受不了，终究受不了哥哥那样冷的眼神，我别过头说：“这不用你管。”

    哥哥沉默了，我们就这样站着，谁也没有再说话，直到星纯的出现。

    “达奥斯尔，我还以为你跑哪去了呢，原来是找这家伙啊。也对，她身上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你只要现在杀了她，她的元命石就是我们的了。就算你不杀她，父王也是不会放过她的，你应该知道父王的性子，他想要的东西，就必须要得到。”

    “想要的东西，是我的元命石吧。”自嘲的笑笑，我故作轻松的说，“他说的没有错，达，奥，斯，尔——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我们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吗？——你只要现在杀了我，我的元命石就是你们的了，这样就能……主司怎么说的来着，对了，就能将我的力量为你们所用。你的这个任务就结束了，他也会信守诺言，把星纯交给你了吧，到时候，你们和和美美的生活，不用再顾虑有一个愚蠢的家伙再打扰到你们，这就是你想要的，对吗？达奥斯尔？”

    我惊讶自己说这些话时脸上居然还带着笑容，我究竟是怎么了？我竟然能够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笑着说这些伤害自己的话。是否痛到极限的时候，总会表现出与平时一反常态的作风，讽刺所有曾拥有的一切。

    “没错。”星纯走到哥哥旁边，拉着哥哥的手，示威的看着我。

    “星纯，你不要到这里来给我捣乱，我不用你提醒我该干什么。”哥哥冷冷的对星纯说，但并没有甩开星纯的手。

    “我不在这盯着，你怎么会下得了手杀她。”星纯突然自主甩开哥哥的手，冲哥哥喊了起来，“你根本就还对她有感情吗。”喊完，星纯突然闪到我的身后，将一把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

    “星纯，你别乱来！”哥哥喊道。

    “你痛心了。”星纯说道，“其实，我和父王的性子蛮像的，我想要的东西，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也一定要得到。”

    “你什么意思？”我淡淡的问。她想要的不是得到了吗，还要什么？还是，她想要亲手取得我的元命石？

    “如果达奥斯尔没有完成这一次的使命，回去一定会被父王惩罚的。为了使他不受罚，那我就只好替他杀了你。”

    星纯眼里闪过一丝杀气，举起了匕首。

    “星纯，我叫你别乱来。”哥哥吼道。

    我淡淡的对星纯说：“星纯，你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星纯望着我，眼中满是轻蔑。

    “这件事就是，我，毕竟是一个神。”我说完这句话，趁星纯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以最快的速度夺走了她手上的匕首，并反手将她制住，“我是不可能被你杀死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哥哥一个人能够杀死我。接着，我举起匕首，冲着星纯的肩部刺去。可是，就在我的匕首离星纯的肩部只有1毫米时，突然出现的哥哥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哥哥眼神十分复杂，似乎责备，担忧，爱恋溶于一块，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到是星纯，反应过来后立刻趁着我和哥哥都发呆之际，使尽全身力气甩了我一巴掌。

    由于没有防备，我的嘴角流出了一抹血红，哥哥的手放开了我，转而抓住了星纯。带着愤怒的口吻冷冷说道：“星纯，你给我记住，她的命是主司分配给我的，不许你插手。你要是闹够了现在就跟我回去。”说完，哥哥也不管星纯愿不愿意，就硬将星纯拽了回去。

    我独自站在那里，远处还能听见星纯的抗议声。嘴角的血腥味一点一点的刺激着我，手腕上哥哥刚刚抓过的地方还留有一点余温。我黯然一笑，这只是为了保护星纯才留下的温度而已。

    我摸摸嘴角，转身，向学校宿舍走去。